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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夜 红咖喱味的迪斯科

编辑:vdo 2011-02-09 17:50

身处全球最热的城市,毛发浓密的人真是相当不幸。为何老天要如此待我,让曼谷有热季、雨季和凉季这样的三季之分呢?对一个毛球而言,这些都是它的终极梦魇。此刻,我正走在曼谷的一条热闹大街上(这里除了热闹的大街,还有别的么?),眼睛被汗水淋得都快睁不开了,衬衫也湿了个透,就连手臂上稠密的汗毛也乱蓬蓬地结了块。面对我们这些毛发浓密、汗如雨下、步履蹒跚的外国人,街边的摊贩却始终笑脸相迎。他们各施妙计,叫卖吆喝,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掏腰包,每次少不了要花50泰铢(1.60美元)。有个醉醺醺的家伙把我引到他的同伙那儿,卖给我一串美味的猪肉香肠。有位老妈妈要我买一份鱿鱼爪,吃得我满嘴都是海鲜的味道。还有一位老婆婆让我品尝用鸽子蛋做的酱汁煎蛋卷。在晃晃悠悠的轮渡码头上,我大口咀嚼着撒满泰式生姜的鸡肉牡蛎蘑菇片。烹饪这道菜的厨师看上去操劳过度得厉害。若在美国,她准能拿到终身成就奖。而在曼谷,她只不过是一位老妈妈操锅手,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她往塑料袋里放了些红咖喱,然后递给我。大汗淋漓的我继续前进,向下一站国柱神庙(Lak Muang)进发。国柱神庙里矗立着一尊金色的“市政之柱”,年轻的妇女们在这里祈祷多子多孙,美丽的音容因几许忧伤和期望更加楚楚动人。我打开那只咖喱袋,辣椒粉的辛味一下子窜上了我的大鼻子,我完全被这座城市的特质所征服。一般而言,人体由62%的水构成。但在曼谷,我彻头彻尾地成了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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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夜

在曼谷空铁(Skytrain)站台边,语言学校广告牌上的妙龄女郎吸引了我,上面写着“我时尚!我学华尔街英语!”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城市都是许多其他城市的缩影,既包含着已经去除了殖民时期伤痛的历史遗址,也包含着全球化浪潮中的灵光一现。1999年,曼谷空铁开通运营。2004年,未来派风格的新加坡式地铁系统应运而生。至此,曼谷可以被简单地划分为两个部分,“要么在车上,要么不在车上。”此话出自小说家肯•凯西之口和他组织的“快乐的搞笑者”之旅(Merry Pranksters,驾车游历全美的多媒体演出)。空铁内设空调,费用为1美元,大多数当地人都支付不起。所以,乘坐空铁是中产阶级身份的象征,可以远离曼谷街头色彩斑斓的狂热。在曼谷空铁,你还能感受到森严的泰国等级制度。大屏幕上播放着克莉丝汀最新的音乐录影带,不过屏幕下方却有一条告示:僧侣专座。

从空铁上看曼谷,满眼都是破旧的矮棚、老化的晾衣绳、卫星电视天线,还有一小块第三世界的残破天空。远方,后现代主义奢华住宅区全新的城市景观仿佛是从迈阿密的布瑞肯大道空运而来。“品味住宅、生活方式和地利人和”,71层高的河畔大厦(River)标语如是说。显而易见,空铁乃是所谓生活方式的一部分。空铁沿着苏坤蔚路(Sukhumvit Road)蜿蜒前行,一路上林立着各色餐厅、酒吧和商场,没个尽头。在车厢摇摆的窗外是未来风格的超酷曼谷。1990年代的投资热只是个假象,城市发展虚有其表。但近些年来,在设计风潮的带动下,曼谷有些地区已如同巨大的精品酒店。柚木、糙面、纯白的各种建材和手法让你不敢想象。离暹罗广场(Siam Square)不远处是迪拜级暹罗购物中心(Siam Paragon)。和市中心那些酷热的大街一样,暹罗购物中心让我晕头转向。这里,一辆辆装着高尔夫球的手推车从宽广的大理石路面上呼啸而过,客流不多的兰博基尼特许经销店开在人山人海的肯德基快餐店上面。眉清目秀的泰国年轻人擦身而过,似乎一直在寻找全新的自我。对此,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出了暹罗购物中心。我继续在其他小型商场里“东躲西藏”,失魂落魄之下差点让我掉进鲤鱼池里。行至某处,我看到电梯上贴着一句新时代的英文“禅语”,真实地反映了亚洲的现状:“买得越多,得到越多。”

我遇见了可爱的女士安姆,某海军上将之女,也在西部石油公司上班。可以说,她是新曼谷的代表。安姆是她的昵称(泰国人喜欢用昵称,而不是复杂的全名),意为抱负(ambition)。她带我去参观一家只对少数人开放的商场,主餐厅的特色菜是味噌茴香炖鲑鱼,据说连俄罗斯和秘鲁上层名流在内的挑剔食客都拜倒在地。吃着招牌鲑鱼,我的肚子被当地的辣椒刺得隐隐作痛。我边吃,边看着安姆和她的朋友奥赫,对他们的优雅举止着迷不已。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传传盘子,盛盛食物,顺便取笑一下我的朋友加布。加布当过水兵,话不多,是很有才华的小说家。看着安姆和奥赫彬彬有礼的一举一动,含蓄而不张扬的露齿微笑,以及泰式用餐的礼仪,我真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错综复杂的国家。随即,我邀请他俩参加我在布鲁克林的宴会。当然,我得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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